[授权翻译][盾冬]全新定义 第三章
一切属于原作者：midnighttypewriter via AO3
感谢 @Erix 帮我解决翻译上的问题，以及 @暁の部屋 的精确捉虫XD
第三章 新闻
“今天干得不错，”托尼说。他擦拭着胸口的机甲，仔细查看着一道从鲜艳的油漆下暴露出银色金属的刮痕。“很高兴你加入我们，巴恩斯。”
巴基点点头作为回应，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双臂交叉在胸前，眼光扫视着整个房间。这是史蒂夫第一次看到他跟除了雷神之外的整个复仇者团队在一起，虽然这只是一个半正式的会和，鉴于他们才完成任务归来，且刚刚才从昆式战斗机上下来。大家都还穿着制服或战衣，满身脏污，伤痕累累。娜塔莎坐在厨房的流理台上；布鲁斯陷在椅子里；托尼、克林特、史蒂夫和巴基仍然站着。
史蒂夫很高兴这次的任务比较轻松，因为这有利于帮助巴基回归战场。这回没有九头蛇，甚至也没有A.I.M（译者注：A.I.M.全称Advanced Idea Mechanics，中文译为先锋科技。它是漫威漫画中重要的反派组织，致力于用暴力来征服地球。二战期间，先锋科技为九头蛇组织研发颠覆性的军事科技。后来与九头蛇分道扬镳。）只不过是一个无耻的超级反派的狂热崇拜者，穿着劣质山寨版的钢铁侠盔甲协同几个战斗机器人而已。回来一路上托尼都在叽里咕噜地抱怨着人们对科技的滥用，以及他本来一个人就能处理好这事儿。
“在战场上能有另外一个有好准头的同伴真是太好了，”克林特评论道。他冲巴基举起拳头想来个顶拳，巴基怀疑地看着他。“来嘛，用你的拳头跟我的碰一下，这个手势代表——”
“我知道什么是顶拳。”巴基说，他抬起拳头用自己的金属关节小心翼翼地跟对方碰了一下。有人鼓起了掌，巴基再次把手臂交叉回胸前。
“受不了现在这些年轻人，是吧，巴基？”史蒂夫微微笑着说，巴基笑了出来，这令他很有成就感。
“巴恩斯中士，有电视新闻提到了你。”贾维斯突然说道，并降下了一个屏幕，上面暂时还没有显示任何东西。
巴基的脸色阴沉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屏幕。
“播放出来，贾维斯。”托尼向前一步命令道。史蒂夫不自觉地用手揽住了巴基的肩膀，巴基立刻靠了过来。
屏幕亮了起来，显示出新闻画面。那是一段冬兵奔跑在美国队长身边的模糊影像，还有一段他在屋顶狙击的画面。“目击者称，一个戴着面具的陌生人加入了今天复仇者们的战斗，”记者说，“这位神秘的新晋成员是谁？我们正在等待复仇者大厦方面的声明。”
“Sir，波茨小姐让我转告你，她已经控制了局面。巴恩斯先生？我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巴基眉头紧皱地看向史蒂夫。
“那么，我们要不要对外宣布巴基·巴恩斯重返人间了？”托尼问。
“詹姆斯？”娜塔莎说，“一切由你决定。你怎么说我们怎么配合。”
巴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史蒂夫感到自己整个身体都被牵动着。“冬日战士可以，巴基·巴恩斯不行。他们想要冬兵的一切都可以告诉他们，但关于我的……我还不想曝光。”
“这可能是迟早的事。”布鲁斯说。
“是啊，我们在身份保密这方面做得可不怎么好。”克林特说。
“总之不行。”巴基坚定地说，离开史蒂夫身侧，“我要去换衣服了，穿着这身热死了。”
“他说得对。”布鲁斯说着，站起身来。每个人似乎都同意了，大家开始作鸟兽散。
“是啊，全部都给我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托尼叫道，“你们把污泥都带到我的大厦里来了！”他一边离开，一边留下一串黑漆漆的脚印。
***
巴基一定是在史蒂夫洗澡的时候离开了，因为当他走出浴室时，感到房间里空荡荡的。他俩有自己独立的卧室，但巴基在家的话，史蒂夫总能感应到他的存在。有那么一瞬间史蒂夫考虑是不是问问贾维斯他去哪了，但随后他还是决定给巴基留点隐私。毕竟他一直都做得很好，就算出了任何问题，他相信自己很快会知道。
没过多久巴基就回来了。他现在穿着普通的衣服，左边的袖子空空荡荡。史蒂夫正坐在沙发上翻看自己最近画的几张素描，霎时间眼睛不由得被巴基的左肩吸引。他很快迫使自己的目光转向巴基的脸，但对方还是注意到了，他耸了耸肩。
“有些部件在战斗中损坏了，斯塔克正在检查它，”他随意地说道，坐进史蒂夫对面的扶手椅里。“他还答应看看我的制服，想办法让它更轻便，更容易穿脱。”
史蒂夫笑了：“太好了，我很高兴你跟托尼感情这么好。”
巴基翘起一边的嘴角坏笑道：“还真算不上好。”
史蒂夫指指他的素描本：“我现在总算可以画你了吧？”
“就我现在这样？”
“当然，为什么不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巴基皱了皱眉头。他看看自己左边，拉了拉他的袖子，然后点点头：“行，好吧，”他叹口气，摇了摇头，“巴基·巴恩斯，战场归来。”
史蒂夫在素描本里找到一张空白页，拿起铅笔，在沙发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尽量不要动，不过你可以说话。”
巴基点点头，但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沉默着。在他开口时，史蒂夫已经打好了粗略的草稿。“你有没有想过我杀过多少人？”
“我们是士兵，”史蒂夫故作轻松地说。他知道巴基试图暗示什么。他想说他不是一个好人；他的手上沾满鲜血；史蒂夫不应该给予他这么多爱和信任；他根本不值得。史蒂夫想，一味地只给巴基关爱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伪善。毕竟现在没几个人能说自己曾经为九头蛇杀过人。“你现在是在我的命令下杀人。”
“我甚至对杀人感到麻木，”巴基继续说，“我以前只是没有发言权，没有选择权，我无权挑选我的目标对象，我无法拒绝那些违背我良知的任务。但我对于杀人毫不在意。只是说……你不会想知道一些事的，有些面孔至今仍让我睡不着觉。”
“我看过你的档案。”史蒂夫承认。
巴基叹了口气：“那么你就该知道，你该知道为什么我不能让人们——让这么多人将我当成一个英雄来祭奠。我不能……我会觉得我在辜负这个世界。”
史蒂夫停下笔，把铅笔放在一边，“你仍然是我的英雄。”他轻轻地说。
“你一直就是个傻瓜。”
“你个混蛋。”史蒂夫脱口而出，唤起巴基脸上一瞬间的的笑容，但他的表情随即又黯淡下去。
“我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后果。我对这个时代了解得很少，我知道后果没准会很糟糕——肯定会很糟糕。因为巴顿说得对，我不认为我们能永远保密。我只是……”他摇了摇头，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他们会想要知道一切，机械臂、过去那七十年、九头蛇……你如何能让公众喜欢一个被洗过脑的前杀手，而且还是个死基佬？不过我想我应该能把最后那一项秘密保守住，嗯？”
史蒂夫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拜托，你已经成功地瞒了我好多年了，”他指出，“但是你为什么就不告诉我呢？”
巴基耸耸肩：“我说过我以为你是知道的啊。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都不是认真的。只是一些……”他又耸了耸肩，“女孩子我也挺喜欢的。我就是……男女通吃，你明白吗？”
史蒂夫点点头。他重新拿起铅笔，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巴基的姿势没怎么变，可以继续画下去。“双性恋。”他说。
“嗯？”
“如果你想要找个准确的词，我想就是它了？不过你可以去查查它的词义，看看是不是符合。”
“好吧，我可能会试试。那有没有什么酷炫的词儿来形容杀人机器？”
“我觉得叫‘前杀手’就够了。”
他们陷入一阵不似平常那般舒适的沉默中，但气氛已经远比史蒂夫预料的要轻松了。这回又是巴基先打破了沉默，史蒂夫同样把它视为一个好迹象。
“我们……我们之间没事了吧？”
史蒂夫冲他笑了：“你这是在求夸奖吗，巴基？我能不厌其烦地告诉你你究竟有多好，但我怕这些说多了就俗了。”
“我觉得你已经说得够多了。”巴基说，但他明显放松了。
“这么说吧，你得做出比你那些脏活儿更糟糕的事儿才能摆脱掉我。”如果史蒂夫被自己的话羞红了脸，他希望没有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