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盾冬]全新定义 第四章
一切属于原作者：midnighttypewriter via AO3
感谢 @Erix 帮我解决翻译上的问题，以及 @暁の部屋 的精确捉虫XD
这章好甜，我要被这俩闪死了XDDDD，快给我去领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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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涂装
大多数早晨，史蒂夫醒来都伴随着压在身上的巴基热烘烘的体温。他们每晚都是各回各的卧室睡，但是半夜到了某个时候，史蒂夫就会被爬到他床上的巴基弄醒。那时巴基的身子总是冷冰冰、汗涔涔的。史蒂夫会在床上挪出一个空位，巴基便溜进被子里，把自己嵌进史蒂夫用身体环成的空间里，就好像那儿本来就该为他准备好一样。他们之间从不提这事儿。
有些夜晚，史蒂夫会再次被巴基的尖叫惊醒。他会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安抚的话语，直到巴基重新安稳地靠回他身边，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和微弱的颤抖。史蒂夫尝试过跟他谈谈这个，但他不愿意。只有少数的夜晚，巴基能够一夜好眠。
有的早晨，巴基醒来后怒气冲冲，冷漠疏离，没好气地指责史蒂夫让一个危险分子睡在自己床上。有的早上呢，他又一派从容安逸的样子。
在史蒂夫终于如愿以偿地给巴基画了肖像后的第二天清晨，他在闹钟响起来之前先醒了。他把下巴搁在巴基完好的那个肩膀上，把手放在他胸口正中。巴基仰躺着，手指插在史蒂夫的头发里，神情悠然自在。
“别盯着我看，”巴基眼睛都不睁地咕哝道，“在我刮胡子之前不准给我拍照。”
“你要刮胡子？”史蒂夫问，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对方。他为散落在巴基脸上的那缕发丝着迷，为他嘴唇的形状着迷，为他眼角的几条纹路着迷。都是他体内的艺术家细胞在作祟，他也没办法。
“早上十点之前就长出胡茬又不是我的错。”巴基睁开眼得意地冲史蒂夫笑，“起开啦，你好重。”
“娇气。”史蒂夫咕哝着，却还是在坐起身后，抚平了巴基T恤上被他的手压出来的褶皱。
巴基的笑容加深了，一时间，除去那些无法掩盖的岁月痕迹，他看起来几乎就跟史蒂夫记忆中的那个二战前的巴基一样。接着他的脸皱成一团：“你知道我喜欢未来的什么吗？”
“我想你说的是现代吧。”史蒂夫慢慢地说。
巴基眼珠一转：“我喜欢就算现在谁走进来并且误会了我们两个，我们也不会被逮捕或者开除军籍。这个时代很多东西都很操蛋，但这一点我喜欢。”
史蒂夫缩回自己的手，他从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互动可能会被误解，不过现在巴基提出来了，他也意识到了这点。特别是考虑到二十一世纪的人们显然非常痴迷于男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是啊，真是太好了。”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巴基注意到他轻微的迟疑，没有说什么，相反，他很快坐了起来，虽然起初有点费劲儿。“永远也别依靠你没有的那只胳膊。”他说着把脚踩在了地板上，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和肩膀：“现在几点？我们怎么六点不到就爬起来了？我希望斯塔克还在犯失眠，因为我想去要回我的胳膊。”尽管说着这样的话，他的语气却算得上是轻松的。
“你疼吗？”史蒂夫问。
“只有我断掉的那只手会，”巴基回答，“所谓幻肢痛。以及在跟新手臂的接口处会有不舒服的刺痛；我感觉少了金属臂格外没安全感。我通常不会把手臂卸下来的。冲澡吗？看咱们谁先冲到浴室？”
史蒂夫张开嘴想问巴基是不是在邀请他一起洗澡，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知道这个想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感觉这么问很不妥。于是他权当巴基最后那句话只是想换个话题。“我晨跑回来过后再洗。”他转而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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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毁了我的涂装。”史蒂夫再见到巴基时他抱怨道，脸皱成一团，还把左臂几乎凑到了史蒂夫的脸上。“他修好了手臂，没错，他很棒，但是他毁了上面的漆，你瞧，我看起来就像是刚被谁从垃圾箱里倒出来。”
金属臂上的那颗星星算是彻底毁了，上面遍布划痕，红色的油漆碎片剥落下来。史蒂夫抬手一摸上去，一些漆片就脱落在了他手指上。“我能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你想要的话？”他建议。他曾经自己动手为星盾上的划痕刷漆，估摸着搞定这个也不会太难。
当他抬起头，目光对上了巴基的眼睛。他看向史蒂夫的眼神很热切，但不是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方式。这让史蒂夫的皮肤愉悦地颤抖了一下。他放下手，呼出了从对上巴基的目光时就下意识屏住的那口气。
“我想我可能准备改变一下设计，”巴基说，“你愿意接受挑战吗？”
“当然。”史蒂夫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你想要什么样的？复仇者的LOGO？招贴女郎？”后者是一个玩笑，虽然就算巴基真的选了这个他也不会惊讶。
巴基摇摇头：“不，我更想要那样的？”他指向了靠在墙上那个史蒂夫专属武器。
“星盾？”史蒂夫困惑地问。
“是的。不是要涂满整个手臂，也许就画成之前红星那个大小？你能做到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让史蒂夫的心脏狂跳起来。“我正好还有油漆。”
巴基环顾四周，他的整个脸上闪耀着坚决的神情。“你说过客厅的光线效果是最好的吧？我们是不是应该在沙发上铺点废报纸之类的？”
“你想现在就弄？”
巴基耸肩：“除非你还有别的安排。我可不想这副造型到处跑。”他冲着左肩上那个一团糟的图案挥舞着右手。
这就是为什么此刻史蒂夫发现自己正坐在巴基身侧，手里攥着画笔和颜料。其实如果巴基把手臂卸下来会更方便他在上面画图，但他俩都没提出这个建议，于是这就变成了一个不错的午后消遣。在史蒂夫忙活的过程当中他们都保持着沉默，房间里唯一的声音就就是他们节奏同步的呼吸声。
“我们得先让它干一会，再继续完成。”过了一会儿，在涂装工作取得阶段性成果时史蒂夫说道。
“你是专家你说了算。”巴基耸了耸肩右边肩膀。他转过头去看史蒂夫目前的进度。“它看起来已经好多了。”
“我今晚就能完成它。”史蒂夫承诺。他得站起来去清洗画笔了，但他完全舍不得动弹。弯折在身下的右腿开始酸疼了，但他的左边膝盖跟巴基的靠在一起，而他到现在才注意到巴基的左手已经搁在上面好一阵子了。
“史蒂夫？”巴基用一种异常温柔的声音唤道。
“巴基？”
“你……我是想说，谢谢你。”
史蒂夫笑了：“随时愿意效劳。”
又腻歪了几分钟过后，他才终于起身去清洗他的工具。